赵秀红行走黄崖洞
北京看白癜风权威医院 http://pf.39.net/bdfyy/xwdt/ 爱故乡发现美书写美传播美 行走黄崖洞 (散文诗一组) 赵秀红 走着,在这静谧的山路上。红山石在深秋的细雨里泛着光晕,爬满青苔的崖壁,依然壁立千仞。 走着,迈着坚定的步伐,耳边风生水起,夹杂着枪炮轰鸣,在空谷里回荡,冲突,萦绕不绝。 戛然止步,回望,背后是连绵的青山,面前是奔腾的河流,时光像挂在山腰的瀑布,清亮亮照着世界。
青春 (写给崔振芳小烈士) 烽火已熄,硝烟已散。 堡垒断壁残垣,野草枯荣了无数遍。 锈蚀斑驳的枪炮,千疮百孔的弹痕,悠悠向我叙述着在那场惊天动地血流成河的战斗中,十七岁的青春,是何等的壮怀激烈,英勇无畏,何等的坚贞不屈,视死如归。 风声呜咽,雨声淅沥,那个帽子上别着红五星的小战士在哪里? 云朵低落,山烟四起,烂漫山花可是你璨然的笑意? 青山啊!请你告诉我,我向上攀爬的姿势,可像他们冲锋的英姿?我坚定冷峻的神态,可像那个执拗地冲在最前面的小战士?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。 进山的关隘他守着,面对有着精良武器装备的顽敌,他有着与年龄不相衬的镇定自若。 枪林弹雨,炮火硝烟中,他是一头雄狮。 一次又一次击溃疯狂冲锋的强敌,子弹打光了,他的手里,紧紧握着两枚马尾弹。 敌人又发起了血腥残忍的进攻,燃烧弹,火焰枪,阵地上一片火海。 一个飞跃,跳出隐蔽物,一枚,又一枚马尾弹在嗷嗷乱叫的敌群中开出了绚丽的烟花。 残敌抱头鼠窜,慌不择路退了下去。 而你的颈前,殷红的血液像一朵令人心痛的红花,绽开,绽开-------- 寸土不让,这百十米土地,每一寸高地都是永恒的墓碑,高高矗立在我们的心野。 站在这永无退却的关隘,我,其实不想写这些,我想写一首诗,一首写给你的诗。 可是,诗未成行,我,早已热泪长流。
将军屋 (左权将军屋,后来又成为朱德总司令警卫团团长欧致富和其妻子苏达的婚礼新房。) 崇山峻岭,层峦叠嶂。 山转角处,一小块平地之上,是一间红石房。低矮,坚实。 风雨剥蚀,尽现历史的沧桑。 小石房名曰:将军屋。 春华秋实,晨曦暮色,一如中国版图上的万千山峦,云烟缠绕弯弯山道,薄雾笼罩幽幽空谷。 背倚青山,面朝河谷,山川向远,尽在胸怀中辽阔。 烽火当年,将军在此处,曾是怎样横刀立马,运筹帷幄,只叫敌寇闻风丧胆,失魂落魄------
火红的年月,火红的青春,火红的誓言,志同道合的火红的爱情。 小小石屋见证了那场庄严朴素的婚礼,见证了爱情的坚贞与本真。 一木桌,一土炕,两石墩。 这就是他们的家当,幸福的婚姻。 请问,现代的青年,有谁敢说他在选择爱情的时候完全抛开了物质以及其他的成份?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? 在我,我最欣赏舒婷的一首诗《致橡树》。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,也爱你坚持的位置,脚下的土地。 无名氏 (黄崖洞纪念碑上镌刻着四十三位保卫战中壮烈牺牲的烈士英名,事实上有四十四位战士在那场战斗中牺牲,其中一名是无名氏。) 一片松林,不,那不是松林,是忠诚的英魂。 一抔红土,不,那不是红土,是鲜血凝成。 一块墓碑,不,那不是墓碑,那是永恒的精神。 年11月,多装备精良的日军主力,兵分多路,强攻黄崖洞,我军英勇反击,与数十倍于我的敌军展开了一场殊死战斗,火光冲天,炮声轰鸣,硝烟,血腥,激烈的白刃对拼,撕碎了黎明的天空。 四天四夜,枪,怒不可遏,血喷薄成朝阳的色彩,数百步路,敌军尸横遍野,数已千计。 四十四名战士倒下了,倒成一片苍劲的松林,不屈的民族魂。 山风徐拂,四野沉寂。 目光落在纪念碑上,一串串地名,山西,四川,河北------ 一个又一个姓名,最后,是三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汉字:无名氏。 无名氏,意味着没有人知道你的故乡在哪里,意味着没有人知道你是谁的子弟。 而你却在国难当头民族危亡之际,用生命擎起了中华的脊梁。 因为,你是炎黄血脉,龙的传人!
爱我中华 我不想叙述这里的阳光,以及高远的天空。 零散的几位游客,也同我一样神色凝重。 是的,这不是一场游历,我们来祭祀英魂。 祭祀,我不捧鲜花,因为,满山的秋菊正傲霜挺立。 我只专注于倾听,倾听荡气回肠的一曲曲保家卫国颂。 空谷沉默。 沉默中只听得心脏强烈的跳动,怦怦。 只感觉滚烫的血液在脉管里冲突,奔涌,心底里澎湃着同一个声音:爱我中华。 爱我中华! 本文发表于《漳河文学》年第2期 作者简介 赵秀红,山西武乡人,《武乡文化研究》《蜀葵花开》编辑。热爱诗歌与散文的小女子,用心寻找一份灵魂的纯净,用笔书写一份生活的本真,创作诗歌与散文作品余篇首,发于报刊、文学网站。曾荣获“太行精神颂”全国诗歌大赛三等奖。 油画板山 赵秀红简洁的大色块构成大气磅礴的群山,青绿墨绿土黄灰白还有亮眼的深蓝浅蓝。板山身背色谱在初秋的雾霭中忽隐忽现,白云在群山间升腾,风吹云动,将天空擦得无法再蓝。 山峰起伏仿佛万马奔腾踏云而来,风在刀劈似的崖边呼啸,喊一嗓子,朝着风起云涌的山谷,声音忽而就散了,不留一点痕迹。群峰林立,将历史深深浅浅的脚印隐藏在白云之巅。 野花发而芬芳,嘉木秀而繁荫,百草蓬勃生长。山风牵着浓淡相宜的色彩在季节中跳跃,花朵千姿百态,斑斓的色块随处散落,一丛丛,一簇簇,浅紫,深蓝,嫩粉,带着山野的气息,清新淡雅。 绝壁悬空,坚不可摧,这绵垣的重峦叠嶂,这钢铁般的天堑。放眼,山脊像一条细细的腰带迤逦于半空,白色雾岚轻纱般飘动。 沿一条石头铺就的路向山峰行进,面前是群峰壁立,背后是绝壁千仞。 我,突然成了一个丢失了言辞的人。 与山对视。这千锤百炼的太行山脉,雄伟阔远,奇峰高耸,形态万千,风霜以它为磨刀石,刀锋凛冽。将耳朵贴近山岩,这个时候,惟有贴近,贴近一段动人的神话传说,贴近一场历史深处的激战,贴近一段血与火洗礼的红色岁月,才能跟山近一点,看得他清一点。 山径盘桓,忽上忽下,奇峰在左,巍峨绵延,神话在右,风生水起。女娲炼石补天,焦龙大战黑龙,二郎神一戟斩断了大黑鲨的头身,桃花公主与白马王子在桃花寨相濡以沫,用忠贞述说着风雨中的千古爱情。 双凤山下,宋军与金兵激战正酣,喊杀声震天,山谷里金兵死伤无数,山岭上宋兵溃不成军,花儿垴上寒风刺骨,草木枯竭,分散隐蔽,保存力量,矢志不渝,还我山河,一字拆解成为“八牛”,联络暗号诞生了脚下的小村落。 “欲得圣涧水,除非圣人来”。当记忆与水关联,一股清泉就是历史无意中伸过来的一条藤蔓,左权将军带领军民开山凿石,一条长渠引水至左会村,清甜的味道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根血管里流动,圣人泉滋润了多少干涸的生命。 俯首猫腰,我钻进了石块垒砌的碉堡,一块块坚硬的石头托举着时光的重量,将行走的速度放慢,仿佛置身于岁月深处黑暗的段落,侧耳倾听,只有呼呼的风声,从小小的洞口望出去,远山如黛,壮丽优美,岁月静好。风从瞭望口吹进来,脚下泥泞如故,曾经温热的气息不在,黑暗中的守护,那一双双凝视远方的眼睛,曾闪烁着怎样热烈的光芒。此刻,凝视这一块块冰凉的石头,每一块石头仿佛就是一个腾挪肢体的生灵,每一块石头都有一颗不屈的灵魂,黑暗中我寻找那消失的脚印,一切了然无痕。 这一刻,我不能丈量你的深度,我如何能丈量你炽热的青春,我只是想踏着你们的足迹前行,想触摸那黑暗中的警觉,听一听那子弹和石头撞击时的脆响,触及那枪口喷涌的怒不可遏,那炮火硝烟中的勇毅坚定。年轻的你们在低矮的碉堡里顶天立地,豪情万丈,用热血和生命点亮了历史的天空,筑就一个个精神的高地。 有一个词,在碉堡的内壁四处撞击,却一直没有被我的嗓子喊出。现在,这个词探出头来,我刚一脚踏出碉堡,秋天的阳光啊!这一河的水已将我没顶,铺天盖地的光明簇拥。 与画对坐。山风是左手,阳光是右手,一手调和色彩,另一手拼凑色块。清露为溶剂,岚霭,云朵,花香,在温度的升降中空气变成了一个大染缸,色彩涌动,岩浆般的绛红与藏青,冰瀑般的洁白透着冷峻。拿起画笔,看,色彩爬上了最高海拔,墨绿,黛青将灰白的山石染遍。看,色彩飘进了村庄,金黄的玉米,大红的辣椒,五色的豆子正在屋顶的砂石板上晒太阳。晨雾散了,色彩飘上了悬崖峭壁,五彩斑斓,堆锦叠绣。色彩落下来,遍野红叶燃烧不息,一山的相思动人心魄。 月光像雪,轻似羽毛,一片片落下来,落在山脊上,雪白散开,向不同的方向,一个无垠的梦,一个圣洁的境,举起相机,一幅幅美景定格。群峰雄姿,日出东山,云海苍茫,雾锁千峰,斑斓秋色,奇妙雪景,随季节更迭,角度变换,位置改变,山巅风光美不胜收,令人拍案叫绝。 与山对坐。亿万年隆起的巍峨,千百年堆垒的大美。内心忽而有了山的笃定,从容与安静。一座座山峰仿佛是人生的精妙导语,人与大山的心灵对话就从这里开始。空山无人,鸟鸣稀落,聆听山语,就是聆听生命的拔节,人生的成长永不停止,直到河流变成清露,山舞化作云霞,寒气变成满山的霜花。板山,这风霜雨雪洗礼的铁划银勾,山脊为架,点横撇捺将磅礴气象写就,板山,这部无以度量厚度的典籍,我来过,读过。 在这个初秋的上午,与风同行,短暂一瞥,风是过客,云是过客,我们皆为过客,云海深处,只有山是主人。 摄影:张兴田 家乡的野菜 赵秀红 本文发表于《山西联通报》 年5月10日 早上,把母亲做好的苦菜切碎,装在藏青色的瓷盘,墨绿的叶子配着爆香的芝麻,翠绿的小葱花,用小磨香油一拌,只一小口,一下子就将我拽入了家乡的春天。在家乡的田野上,那些种类繁多的野菜,于微风中,一个个正抽芽吐绿,这嫩嫩的绿蔓延向一家家的饭桌,令寻常的烟火生活充满丰富的诗意。这无味之味,最是令人心醉。 在家乡,田野是天然的粮仓和菜畦,一波一波的野菜会跟随节令,一茬一茬的长叶,与那一树一树的花开呼应着,让人鼻息芬芳,唇齿留香。儿时的我们不知疲倦地奔跑在这生机盎然的田野上,随手摘一朵小花、一个豆角,甚至挖一条留着奶汁的细根就是我们津津有味的零食。 从立春开始,土壤的内部已在悄悄发生变化,从田埂上走一走,在向阳的地方,蒲公英已经冒出来,星星点点的绿,忽然一下子就洗亮了人的眼,将灰白的世界推出很远。夜里,不知何时下起了细小的雨,沙沙地落在窗上。清早起来,柳色新染,折一枝柳笛吹着,提了藤编的小篮,清新的泥土气息,润湿的空气直沁心脾,一路走过去,草尖上的露珠跳起来,裤脚上就沾了水气。在一片长满蒿草的斜坡上,地皮菜肉乎乎地贴着土地,黑黑的,柔嫩的,薄薄的,一团团依偎着酣睡,轻手轻脚将它们收进篮子。进得家门,打来一盆清水,将地皮菜挑拣干净泡入其中,清洗数遍捞出沥水。这一刻,母鸡正在它的窝里准备生蛋。耐心等一会吧!香喷喷黄澄澄的地皮菜炒鸡蛋就是这个春天最早的馈赠。 杏花开罢,南山上的杨树叶子就长出来了,这是一种小叶杨,远远望去,绿意盎然,叶子刚刚舒展,正是好吃的时候。约两三同伴,扛着装了长柄的镰刀上山,站在树干处,将镰刀勾在杨树的细枝上,用力往里一拉,“咔擦”一声杨树枝就被削断落了下来,坐在绿意滋长的草坡上,双手翻飞,叶子一片片落入布袋。回到家,打来清水淘洗干净,生起柴火,将叶子放入沸水焯一下捞出放入凉水泡着。饭时,捞一些出来挤干水风,切细碎状,放点佐料,简单一拌,一盘青青的爽口杨叶菜就做好了。 梨花开得正好,一小块地里,野蒜长得密密麻麻,母亲刨,我捡,很快就刨了一小捆。带回家,剥去外皮,洁白的蒜根,修长的绿茎,指尖沾满辛辣之味,顿时,七窍通透。用清水洗净,切碎。取一碗面粉倒入盆中,打入一颗鸡蛋,放入野蒜碎,加水搅拌成糊状,电饼铛已加热,涂油,将面糊舀入摊匀,随着火力,蒸汽冒了出来。倒一小碟醋,醋中放入几片香菜,野蒜煎饼做好了,一面金黄,一面嫩白,卷一卷蘸醋,顿时,口舌生津,馋涎欲滴。 五月,门边的槐花开了,蓝天下,浓密的椭圆形叶子间,一串一串悬下来,空气浓郁,清甜。搬来木梯,拽着树枝,挑那些含苞的槐花,手法轻巧,一串一串的摘。将槐花过一下清水洗去浮尘,捞出沥干水分。蒸,炸,炒,凉拌,槐花的吃法完全可以根据个人的偏爱,任你发挥。这个时候,你大可任性,但是,无论什么做法,这份甜美会在你一口吃下的同时,进入记忆,伴随一生,无论将来身在何方,想起那一缕槐花香,就会记起年少时纯美的时光。 灰菜,又名白藜,长在家乡的田野,荒地,路边,房前屋后。犹记得小时候,母亲下地回来,抱着一捆灰菜,放在枣树下的红石板上,把灰白的叶子摘下来,清水洗净,在开水中焯过捞出,于石板上淋水揉搓着。母亲说,灰菜碱性大,要揉出汁液去除碱性。将搓好再次洗净的灰菜挤干水分切碎,母亲开始拌馅。我坐在枣树下翻看小说《青春之歌》。不一会儿,一只烤得金黄的花边菜饺就放在了面前的盘子里。“趁热吃!”母亲叮嘱我。一口咬开,小麦面粉的香,绿绿的菜,白白的粉条,金黄的鸡蛋,所有的香气裹挟在一起直逼味蕾。 初夏,在家乡的田间,路旁,苦菜一片一片贴地生长,锄地回来,捎几把苦菜,摘干净焯水捞出,泡入凉水中,即取即食,凉拌苦菜杏仁,切碎拌肉馅包饺子,都是很好的吃法。百度查询,苦菜,属菊科,其性平味微苦,具有丰富的胡萝卜素、维生素C和矿物质,有改善肠胃炎、舒缓皮肤炎的功效,可以排除体内湿热之气,治疗青春痘,改善睡眠。苦菜,亦菜亦药,这奇特的植物。 想来,本就有许多的植物属于中草药,在家乡的田野上,它们跟我一起生长,我对它们司空见惯,并不觉其珍贵,只当寻常一物,认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,信手采来就是一盘佐餐的小菜。而正是这些小小的植物,一株,一棵,伴随着我的生活。还有那些不知被多少双脚踩过,依然朝着阳光生长的蒲公英,车前草,小蓟,苍耳子,它们是多么平常,却是那般坚强,它们是一副中药方不可忽却的成分,也是我年少记忆里最贴切的草叶花茎。它们同这片土地上的人有着一样的品性,越挫越勇,百折不挠,朝着阳光顽强生长。 这些生长在家乡田野上的植物,春风一吹,开始滋长,为那些在田野上奔跑的孩子长出了美味佳肴,也在他们的骨子里长成家乡特有的滋味。每一个离开家乡的孩子,舌尖的味蕾布满乡愁的神经,这最熟悉的味道,牵绊着浓郁的乡情,成为一生的怀念与追寻。 主编:采禾 小编:含函 蜀葵花开 让我们一起用文字记录家乡之美 投稿邮箱:mlmlwxy 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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