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万泉故乡的向日葵
向日葵 文/金万泉 闲遐时,邀上几个好友围坐在一起,抓上一把炒熟的葵花籽,沏上一杯茉莉花茶水,谈天说地,聊东扯西,好不惬意。 向日葵,因花序始终随着太阳转动而得名。也叫朝阳花,我们当地人叫它葵花。它含油量很高,能够压榨出香喷喷的葵花油。瓜子炒熟后味道十分香。葵花杆还是我们农家人烧火做饭的好燃料。它适应性能力十分强悍,在田间地头,山坡上,沃野里,脊薄的沙滩,盐碱地,房前屋后都有它的倩影。 说起葵花籽,就想起小的时候,每到秋天村里放映电影时,在看电影的人对外,就会看到路南院的老头李老汉,提着一个小口袋,身旁放着一只手提式煤油马灯,时而站立,时而蹲着。嘴里大声吆喝着;量瓜籽,现炒的葵花籽,五分钱一大酒盅,二分钱一小酒盅。那是李老汉自家院里产的葵花籽。 过去,在大集体以粮为纲的年代,生产队上把葵花作为副产品,零星种植着为数不多的几亩。秋天后人们才能分到可怜的几斤葵花籽,一年当中,除非有贵客来,一般平常日子,尽管孩子们淘气时禳禳着要瓜子吃,谁家也舍不得,就等着过年才能吃到。 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,农民种啥作物自己说了算,饿怕了肚皮的人们,种植着传统的谷黍、玉米、豆类粮食作物等。他们从春种夏管到秋收,辛勤耕耘在广阔天地间。天随人愿,农作物长势喜人,连着好几个年头大获丰收。 填饱了肚子的农人们,除了完成国家农业税、粮食征购任务和大队各项提留及乡统筹款外,就剩下卖议价粮食那点为数不多的收入了。那时,刚刚改革开放,国家基建工程还不多,农民还不兴打什么工,种啥能卖上个好价钱却成了一件“伤心事”。 有一年春种时,人们在探讨今年种啥作物时,不知道谁说了句种葵花吧!保证秋后好卖也能卖上个好价钱。 那年,我们家里种了五亩葵花,记得用骡子拉着木犁,人工抓粪点籽。种子经发芽,扎根,破土而出齐刷刷冒出了地皮。长到十几公分时,我们开始间葵花苗,一次二垄,轻轻用手一拔,只留一棵苗,不需要留的苗就拔出来了。葵花小苗时,根须少,挺好拔。 不几日,我又用锄头给葵花进行松土除草。炎炎盛夏,经雨水浇灌,小苗在疯长,象出生的娃娃,一天一个样,长势喜人。到快半人高时,黑绿黑绿得很壮实,螳螂在上面闲游,一阵风刮过来,它扔扔胳膊踢踢腿,象是在舞蹈似的。 葵花也生小叉,隔十几天得把小叉打下来,留一个正头生长。待下完一场雨后,抓紧时间给葵花追肥。那会,我县有化肥厂,人们都用的是碳酸氢铵,在追肥时,先用大锄扒个坑,再抓一把碳铵,用脚一填土就完事了。 经过夏天的管理,快到处暑时,葵花已长到一人来高,有个别长到二米多高,当站在地头放眼看去,一棵棵葵花齐刷刷地站在那里,就象列队的卫兵,更象是受阅的仪仗兵,全部面向一个方向。葵花盘的形状是圆形的,茎是绿色的。茎上长满了毛和尖尖软软的刺,茎顶上的大花盘,颜色鲜明,金黄色的花瓣,一颗颗瓜子密密麻麻,拚成了一个翠绿色的花蕊,像一个火红的小太阳,还有许多蜜蜂在花丛中飞来飞去辛勤地忙碌着! 开满花朵的向日葵在仰望着太阳,我却在仰望着向日葵。 秋天到了,开始收葵花,白天我们把葵花饼用马车拉到大场里。夜晚皎洁的月光下,连灯都不需要打,一家人吃完晚饭,每人找一截一尺来长的短棍,坐在葵花堆上,一手拿葵花饼,一手拿棍子,啪啪啪地敲打着葵花饼背面,瓜子哗哗的离开葵花盘,落到地上。我还时不时地,拣瓜子饱满颗大的放在嘴里,这就“尝鲜”了,好不畅快。一会瓜子堆起一大堆,只到把葵花饼打完后才回家睡觉。第二天我娘在场里经管晾晒。 不几天,四面八方的小商贩开着三轮车,放着小喇叭走街串巷。一路上,操着特有的声调吆喝着“收葵花籽,收葵花籽哩……”。那时,村里还有供销社,那个经理更是个会做买卖的料,早早看准葵花籽丰收的大好时机,进回一批不同尺寸的黑白电视机,先赊卖给农户,承诺收购葵花籽与街上的小商贩同等价。这个举措,在那年份,可是硬“核”,很吸引手中无钱却眼馋而急于拥有一台电视机的穷农民。很快电视机畅销到农户,农人们也能预先看上梦寐以求的电视。而供销社也赚到了满满的一桶金,可谓十全十美哉。 从那以后的十余年,葵花成了家家户户都种的经济作物,也成为引领刚刚解决温饱后的农民,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时增加收入的一大支拄产业。 后来,随着人们不断调整产业和优化种植结构,葵花种植面积却越来越少。但却正应了那句“河里没鱼市上取”的话,农民有钱了,根据个人口味能随时随地吃上火炒的、腐香的、甜的、咸的葵花籽。特别在物欲横流的今天,市场各种瓜子更是层出不穷。真得感谢伟大的时代,这都是托国家繁荣昌盛的幸福啊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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